一个人越来越丧,原因只有一个
朋友小A,老是抱怨“活着没劲”。
小A说,她上班提不起劲儿,下班回家也没精力社交,只想煲剧,朋友圈也不想发,总之啥都不想干,只想摆烂。
不仅是小A,身边不少朋友也都有这种“丧到不行”的心态。
今天来聊聊,为什么有的人会越活越丧,以及怎么从这种状态中走出来。
01
丧的背后,
是内在评判
像开头的朋友小A,明明工作安稳,男友体贴,一切岁月静好,但她却变得越来越丧。
和她仔细聊过,我才明白,为什么会这样。
工作上,小A是个积极的姑娘,但却越来越不想“冒头”了。
原来,每次开会,小A有新想法,想提出来时,她就开始担心。
“我提出这个想法,同事会不会觉得我太卷?”
“领导会不会觉得,一个新人,没干几天,就来指手画脚?”
但一向积极的她,还是硬着头皮,提了自己的建议。
可她讲话的时候,敏锐地感觉到,领导嘴角撇了撇,对面的同事一直瞪着她,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。
小A话还没讲完,就已经开始不安了。
“完了完了,他们一定是不爽我的提议!早知道不说了...”
领导听完了她的讲话,没有表态,反而看向其他同事,问道:“还有谁有建议,可以提提”。
小A变得更加不安:“完了,肯定是我的建议不成熟,领导才直接忽略的...”
当天晚上,小A怎么也睡不着,脑海回放白天的发言:
“那个地方那么讲,会不会被认为不积极!”
“哎呀,说那句话,对面那个同事会不会认为我在抢功?”
小A说,几乎每次发言,她都会经历这么一次纠结,挣扎,搞的她极为痛苦。
因此她决定不再发言了,但少了这些新想法,她的工作变得机械,毫无创造力,她对工作的态度也变得“消极”了。
如果是工作“丧”也就算了,小A的生活也变得一潭死水。
小A说,她的朋友圈越来越小,她不愿意认识新朋友了。
因为每次认识新朋友,她发出一个信息,若对方没有及时回复,小A就会脑补一出大戏:
“啊,是不是我刚才那句话冒犯到他了,他不会在生气吧!”
“啊,我说了这么多,他会不会很烦”
“哎呀,早知道刚才顺着他的意思说就好了!”
结果,认识新朋友的开心,都被痛苦和内耗代替了。
渐渐的,小A不愿意再去“冒险”,去结识新朋友,朋友圈也变得越来越小。
不仅如此,小A也不愿意发朋友圈了。
因为每次发朋友圈都是一次内耗。
想发一张自拍,会脑补别人说:“这人也太肤浅了吧,成天发自拍...”
想发一桌好菜,会脑补别人说:“桌子也太简陋了,好穷啊....”
本来轻松愉快的事,搞的她很痛苦。
于是,小A索性再也不发朋友圈了。
这些行为让小A逃离了痛苦,但仅仅是在短期,长期以来,小A变得越来越丧:工作摆烂,社交也在尽量回避。
那么究竟该怎么办呢?
要解决这个问题,还得对症下药。
实际上,让小A变得很“丧”的核心原因是——内在的评判声音。
内在的评判声音指的是一种主观上的判断,它让人迅速了解局势,但却有一个致命伤,就是这种判断是不准确的,它往往是非黑即白的。
对于小A来说,她会这么评判:
领导撇了撇嘴,被小A判定为“不满意”
同事盯着她,被小A判定为“不高兴”
朋友没及时回复信息,被小A判定为“生气”
这种评判是非黑即白的,它忽略了中间广泛的灰度。
领导撇了撇嘴,可能只是个人习惯;
同事一直盯着她,可能只是在发呆;
朋友没回复信息,可能只是没看手机。
这些反应,可能既不好,也不坏,仅代表反应本身。
但评判就像一个粗暴的法官,把事情局限为黑和白,当小A看见那些不够积极的信息,自然把他们判定为“黑”。
但这还只是第一轮评判,当小A判定这些信息为“黑”后,又产生了一轮的自我评判。
开会发言,被判定为“太卷了”
给朋友发信息,被判定为“太烦了”
事实上,小A的行为,也存在广泛的灰度:
“开会发言,仅仅是单纯有一个想法”
“给朋友发信息,仅仅是想分享一个东西”
这些行为,可能既不好,也不坏,只代表行为本身。
但在“非黑即白”的视角里,没有得到积极的反馈,只能被判定为“黑”。
在一轮轮评判后,小A感受到的是纠结,痛苦,挣扎。
那么,内在的评判声音又是从哪里来的呢?
02
内在的评判
声音,哪里来的?
有一次,朋友大溪和我讲了她成长经历。
小时候,她是一个淘气的“假小子”,爬树,掏鸟窝,摘樱桃,这些事她都干过。
但妈妈看不惯这一点,每次大溪从外面“撒疯”回来,和妈妈分享,收获的果子,鸟蛋,就要被妈妈数落一遍:
“女孩子没有一个女孩的样子,成天在外面爬树,不知道的以为我没教你呢!”
之后,妈妈总会莫名因为这个点而生气:
“看看人家倩倩,知道帮她妈妈洗菜,哪像你这么不懂事!”
“真想不通,我这么好的性格,怎么生出你这种小孩”
大溪渐渐意识到:“这样的我,是不被爱的。”
于是,大溪压抑自己的天性,从“假小子”变成了“懂事”的姑娘,妈妈的态度也多云转晴,对大溪温和不少。
在这个过程中,她习得了一种潜在思维模式——我的价值取决于他人的评价。
在心理学上,这叫做——依赖型高自尊(Contingent HSE)。
人们会把自我价值跟某样东西高度挂钩。
对于大溪而言,只有得到正面评价,才是一个有价值的人。
这种倾向,在大溪青春期时,发展到了极致。
由于过剩的自我意识和自我关注,大溪衍生了一套自我保护机制,她对他人的反应极为敏感:
走在路上,同学没和她打招呼,她会想,他肯定讨厌我。
同学拿了一个苹果,分给了她旁边的女生,她会想,她肯定不爽我,才忽略我。
她内心有一个审核员,把所有不积极的信号,都判定为“讨厌”。
看见这些“讨厌”后,她又产生了一轮自我评判:
和他开的那句玩笑,会不会被认为没礼貌。
刚在赶作业,没顾上她的情绪,她会不会认为我很冷漠。
她把自己每一个行为,可能出现的风险,都一一侦测。
她预想着无数被讨厌的可能性,从各种角度评判自己。
因为只有这样,她才不会被讨厌。
久而久之,她形成了一种图式(schema):
即头脑中的信息加工方式。
大溪倾向于把不积极的信号,都处理为“讨厌”,例如,朋友没及时回复,她会认为对方讨厌她。
大溪倾向于把自己的行为,处理为“负面”的,例如,给朋友分享了一个搞笑贴,她会认为自己“太烦,太没分寸”。
渐渐地,这种加工模式,越来越熟练,变成一种本能的反应,也就是固定图式。
直到长大,这套机制也还在工作。
但大溪没意识到的是,长大后的她,已不是那个幼小,脆弱,需要讨人喜欢的孩子,她已无需讨好求生存。
这套自我保护机制早已过时。
现在,这套机制不仅没有保护大溪,还伤害了大溪,让她放弃社交,放弃挑战工作机会。
03
那么,
我们该怎么办?
a.纠正负向图式
长久以来,我们的认知模式根深蒂固:
当别人没有及时回复信息,我们会认为对方讨厌我们。
这时候不妨试试现实检验(reality testing),现实检验是用来区分外部世界和内心世界的方法,也是在心理和行为治疗常用的技术。
检验的方式有很多:
可以想想,有没有相反的例子发生过?
如果一个人一直很热情,只是一次没回复消息,那么,你可能真的误解ta了。
可以直接去问对方:
我刚才这么说,是不是让你不开心啊?
你得到的回答,很可能是没看手机或者临时有事。
久而久之,你会发现,“不积极”的反馈,不一定代表“讨厌”,
负向的认知图式会被一点点纠正,形成更符合实际的认知图式。
b.建立安全型高自尊
更深层次地,我们要把自我价值与他人评价解绑。
认识到,作为一个生物意义上的人,我们无论如何都是有价值的。
无论其他人怎么看,无论别人怎么评价我们,我们都是有价值的。
我们的价值是恒定的。
也就是形成安全型高自尊(Secure HSE),即自我评价稳定积极、不依赖外在评价。
b.与内在声音握手言和
诚然,过去的保护机制,让我们很痛苦。
但在我们幼小,无助的时候,他们的衍生是为了保护我们。
我们无需讨厌他们,在这里和他们说一声:
与旧的声音握手言和,温和的挥手告别。
c.建立自我关怀声音
与旧的声音告别以后,我们可以用“自我关怀”的声音,来对待自己。
想象一个最温暖的朋友,会怎么和你说话?
当你想发一条朋友圈时,你把想发布的内容给她看,她会怎么说?
当ta看到一桌食物的时候,她会说:“哇,你还会做饭啊,厉害哦!”
当你在开会,不确定要不要发言时,她会怎么说?
“有想法是好事啊,可以说啊,无论别人怎么看,我挺你!”
当朋友没有及时回复你,她会怎么说?
“可能她在忙别的,就算她真的不理你了,又怎样,还有我在啊!”
尝试用自我关怀,代替自我评判。
渐渐的,你会发现你变得满血复活!
童年的保护机制,像一台年久失修的老机器。
他在特定时期,让我们很好的生存了下来。
但时过境迁,他已不适用于当下的环境,甚至,成为我们新生活的阻力。
我们感谢他的保护,也同时关掉这台旧机器,
换上“自我关怀”的新机器,开启一个崭新人生吧!
编辑:董浩
审核:袁明忠